孫平病發(fā)屬于遲早的事情,但是談靜從未想過會來得如此突然,甚至因為近日事業(yè)順遂險些忘記潛在危險,直至事到臨頭,才讓她有了天塌地陷般的感覺。偌大的急診室聲音嘈雜,到處都是醫(yī)生和病人,談靜跟著推床一路飛跑,完全顧不得早已扭傷紅腫的左腳。
聶宇晟接診的第一時間,便趕去查看孫平的情況,而后以最為平靜的語氣向家屬下達病危通知。談靜臉色慘敗,突然沖出來攥住聶宇晟的白袍,不斷地哀求他能救救兒子,甚至想過要將兒子的身世告知對方,可是話到嘴邊還未開口,更多醫(yī)生護士圍了上來,在大家的勸說下,不得已松開手。
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后,聶宇晟將談靜叫到辦公室,看著她一瘸一拐地走進來,二話不說拿出冰袋給她敷腳,卻在說著最殘忍的事實——孩子病情惡化,必須住院接受治療。由于每天醫(yī)療費用高昂,談靜積攢的幾萬塊根本用不了多久,她低聲下氣向聶宇晟借錢,結(jié)果遭到果斷拒絕。
正當聶宇晟交代著住院事宜,以及談靜想要講出真相之時,舒琴的突然闖入打斷二人交談,聶宇晟幾乎是本能地回過頭,正好借這機會,避開談靜那令人刺痛的目光,等到她走出辦公室,才算是松了口氣。
舒琴給聶宇晟帶了飯,緊接又去探望聶東遠,深得對方心意。反觀談靜獨自待在醫(yī)院外面,硬著頭皮向親戚朋友借錢,到后來實在沒有辦法,于是主動給舒琴打去電話,希望能夠預支一部分薪水湊齊醫(yī)藥費。
由于談靜還在試用期階段,如此艱難的開口,必然是真被逼到了絕境。同樣,公司也沒有過相關(guān)的先例,縱然舒琴答應會向上級申請,獲得通過的可能性依然渺茫,而她愿意私人借款當作救急,但是談靜心里過意不去,還是希望能再試試微乎其微的方法。
盛方庭通過舒琴了解到談靜的情況,于是便去前廳繳納孫平的住院費用,其實他本身是個冷靜理智的人,很多時候會將生活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,可以說是理性大于感性,不知為何,他忽然有些厭倦以往做事的方法,所以才有了這種感性。
王雨玲和男友拿出所有積蓄給孩子治病,聶宇晟為了減輕談靜的負擔,打電話找方主任商量項目補貼的事情,最終遭到方主任一同喝斥,只因他將電話打到了特級手術(shù)室,如此行為實在匪夷所思。
談靜得知盛方庭墊付手術(shù)費,主動跑去表達感謝,怎料兩人交談過程都被聶宇晟看在眼里,尤其是看到盛方庭將手搭在談靜的肩膀上盡管表面看似鎮(zhèn)定,實則內(nèi)心酸疼不已。舒琴過來找聶宇晟,順著他的視線瞟了眼,不由自主地愣住。
乖巧懂事的孫平能夠感受到母親所承受著壓力,所以便有了出院的想法,陪在床邊的大人們深受觸動。聶宇晟來到水房遇見談靜,忍不住對她陰陽怪氣,其實更像是無能嘲諷,自己費勁巴拉地爭取減少手術(shù)費,沒想到人家已經(jīng)找到了愿意掏錢的靠山。
胖頭打電話催促聶宇晟參加周六的校友會,一再表明盡量讓他和談靜避開,不料這番話提醒了聶宇晟,事后主動約對方吃飯,變相打聽談靜的情況,意外得知談父因工程事故去世。自此之后,胖頭只知談靜賣掉家里的房子便離開,不由感慨紅顏多磨難,聽得聶宇晟心里很不舒服。
與此同時,談靜接到柳老師的電話,考慮片刻答應參加校友會。反觀聶宇晟和舒琴聊起過去的事情,懊惱已經(jīng)下定決心重新開始,結(jié)果又犯賤去關(guān)心前任情況。舒琴非常理解聶宇晟,而是安慰他反復并不代表重復,關(guān)心的過多,希望也會越破滅,直到徹底放下。
離開聶宇晟的家,舒琴開車來到醫(yī)院找盛方庭,好奇他為何如此在意談靜,或者最直觀的追問是否已經(jīng)愛上對方。盛方庭沒有半點遲疑地否認,只是單純看不慣孤兒寡母受苦,況且他從不會愛任何人,這一點讓舒琴深有體會。
王雨玲知道談靜要參加校友會,一大早便趕往醫(yī)院替她照顧孫平,順便讓她拎著蛋糕過去。談靜心情復雜地搭乘公交來到所在餐廳,結(jié)果剛進門便遇見聶宇晟,沒有過多交流,僅是倉促一笑,便立馬上了樓。